2017-03-13 06:29
刘CC编译
为施虐者撑起保护伞的人是谁?
这是匪夷所思的恶行。
Sonja Fischer,83岁,患有阿兹海默症,无法张嘴说话,毫无反抗能力,她在如此糟糕的身体状况下,被强奸了。
匿名,76岁,患有严重的认知障碍,生活完全无法自理,被护工强制进行口交,并将精液留在她的口内和胸部。为保留证据,护工第三次口交离去后,她将口中的精液吐在内衣上,三周都没有洗过那件内衣。在事后的调查中她绝望地说道:“我只能留下这么点儿证据。”
匿名,只能依靠拐杖行走,无法独立淋雨的女性患者,在淋浴的过程中被性侵。但相关机构却并未对此立案,因为那名护工已离开美国。
匿名,88岁,来自加州,一觉醒来,下身的导尿管不见了,床单都湿了,床边站着一个陌生的男护工,盯着她的裸体目不转睛。几周后,她发现自己的下体开始有脓液渗出,最终被确诊为生殖器疱疹,无法治愈。时至今日,这名行凶者依旧逍遥法外。
这些都是发生在美国各个养老机构的真实案例,而且这些性侵并不仅存在于男性护工与女性患者中。
在养老机构中,男性护工对于男性病患的性虐更是令人发指。
在加州的一座看护中心内,男看护对男性患者已经形成了规模性性侵甚至是性虐,对五名男病患下手后还将过程视频和照片与其他工作人员分享。其中一名男性脑瘫患者56岁,被扒光任人“参观”,另一名半身不遂的男性患者连说话都吃力,却被他们惨无人道地任意蹂躏乳头和阴茎,还强迫他舔食尿布上的排泄残留物。
明尼苏达州,一群青少年对这些可怜的老人们也做出了令人发指的性虐行为:将手指捅进患者的直肠,蹂躏患者的裆部。当然,性交更是免不了的。
鲜少立案,罕有惩罚
这些并非个案,看护机构内的性侵性虐行为屡见不鲜。
伊利诺伊州自2013年来接到过386起性侵投诉,只有59起被证实有确凿证据。
德克萨斯州,仅2015年就有251起性侵投诉,但只有11起有确凿证据。
而威斯康星州五年内竟没有任何一起投诉被坐实。
记者对全国50个州负责这项工作的部门进行了走访,有些州甚至连数据都拿不出来。即使有连续几年的数据表格,这些调查数据与真实数据的出入非常大,早已超出了正常的误差范围。在政府档案中对某一单独事件可能有详尽描述,但类似于“每年养老机构此类事件和投诉发生多少起?”的综合性数据却无处可查。
联邦政府并不会将养老机构的性虐案件单独划分一类,而是与其他养老机构虐待案件归为一类处理存档。相关部门表示,这样做是为了证明政府对于所有老人虐待案件都会给予同等重视。
记者在政府系统中,通过关键词查询和人工筛选,将相关案件整理:2010-2015年间,226家养老机构被认定看护失职并处以罚款,总额超过900万美元,但只暂停了16家看护机构的政府资金支持。
据记者调查,2013-2016年间,超过1000所看护中心被政府标定为“不合格”,即未能保护机构内老人,避免性侵案件发生,这其中超过100家机构被政府多次标定为“不合格”,却鲜少被叫停。
值得一提的是,仅仅是投诉并不足以让看护机构被定为“不合格”机构,仅会让政府将此机构认定为“有过失”而已。可想而知,被多次标定“不合格”究竟意味着什么?那些无辜的老人究竟要承受些什么?
虽然无法准确界定美国每年有多少起老年人性侵案件发生,但仅仅是已经立案的或者已经被发现的数量就已经足够惊人了。
典守者难辞其咎
面对罪行,看护机构的处理方式常常是--将责任推到患者身上。
明尼苏达州,Edgewood Vista 看护中心的89岁老人因遭受性侵被转送到当地精神病院。然而,本案中的被告护工却一口咬定此次性行为是经双方同意的,而看护中心主管也以老人有痴呆症为由,坚信是89岁的老人与自己员工“调情”。
三名承认强奸女性患者的护工,Andrew Merzwski、Antonio Nieto和George Kpingbah
养老机构不单单对性侵投诉调查不彻底,对于机构内部雇员背景也没有进行过透彻的调查,是否有暴力倾向或性侵历史都不清楚。
执法人员也对此类事件敷衍了事。记者在调查过程中发现案综内结案的理由非常可笑:“病人对电视剧《法律与秩序》观看成瘾,产生幻觉。”连性侵取证都没有进行,强奸犯“理所当然”地无罪释放。
诸如此类的“幻想凶手”案件还有很多,而面对记者,明尼苏达州卫生部却声称认真对待每一起投诉。
顽疾难除
不论城市乡村,不论费用高低,你挚爱的亲人都有可能成为下一名受害者。
虽然这样的话题很少进入大众的视野,但看护机构内的性侵现象已经不是新闻了,而是持续几十年的顽疾。
然而想要彻底解决这一问题也是困难重重。
首先,目前机构内已容纳了100万老年人,随着社会老龄化的加剧,到2050年时,超过65岁的老年人数量将会翻番。在这种压力下,关停“不合格”的养老机构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其次,这些养老院中的老年人付给护工的时薪仅有11-12美元,甚至低于各州的最低时薪。这样的薪资很难吸引到责任心强、工作态度好的护工,夜班的护工更是无人看管。
最后,由于这些老人的身体状况,取证十分艰难。如果每一件投诉相关部门都投入人力物力和时间去做调查,从那些或记忆丧失严重、或表达吃力、抑或是有轻微精神问题的老人口中得到什么切实的口供,的确是一件高成本、高难度的事情,事实上政府也不愿意这样做。
除了以上原因外,机构内部员工本身也倾向于将事情掩盖。
大部分员工遇到这些性侵事件是会立刻向看护中心报告的,但如果性侵事实成立,对看护机构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很有可能面临失去政府资助甚至是关门的境况,如此一来员工本身的职位也难保。这种情况下,员工是否会继续向相关部门反映就是个问题了。
关不起的看护中心
“对于监管机构来说,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就是这些看护机构关停。这些老人无处可去,简直就是政府部门的噩梦。””来自呼吁养老机构改革的非盈利组织人员说道。
所以,政府大多以罚款和减少政府津贴的方式惩罚看护机构,希望他们可以善待老人。但这些罚款或者津贴减少的额度与机构每年获得的政府资金作比较,简直九牛一毛。
然而开篇中提到的受害者 Sonja Fischer,她所在的却看护中心连这毛毛雨般的罚款都不用付。
时至今日,依旧有许多老人不得不遭受着这份难言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