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富汗:战火纷飞中,只有风筝给我一丝慰藉

2017-11-17 15:53

刘CC编译

风筝上有硝烟和鲜血。

对于阿富汗的男性来说,上至耄耋下至黄童都将放风筝作为一种生活方式。

它们就像蜻蜓一样随处可见,无论时间是否合宜,它们就会那样突兀地出现:政府大楼的窗口、废墟轰塌后腾起的灰烟中、残骸横七竖八的街头或是那充满绝望的天空中。

阿富汗人民会用这百年的传统——放风筝,来舒缓城市中的死气沉沉。

在塔利班当政时,政府禁止了这项阿富汗男性的主要娱乐活动(目前这份活动依旧禁止女性参加)。

如果你顺着风筝线寻去,也许会看到一个凝神专注的小男孩,或站在屋顶上,或身处一片空地,他的眼中只有风筝。

但这并不是某个野餐间隙的嬉戏,这是一场战斗。如果你问阿富汗人:为什么要放风筝?他唯一的答案只会是:为了斗。

斗风筝,已经成为了阿富汗人的一种生活态度。

以自己的风筝线切断别人的,让自己的风筝最终留在天上,才是赢家。风筝线会涂上一层混有玻璃细碎的树脂胶水,风干之后就会变成锋利的武器。

周五是穆斯林的祷告日,也是斗风筝的日子。屋顶上,环绕小镇的崎岖陡坡上,成百上千的男人们都手握着风筝,竹木为骨,糊上鲜艳色彩的纸张,放眼望去,锋利的风筝线绵延不断,而捆着它们的却是那温和的木轴。

Tapeii-i-Maranjan 是斗风筝的著名圣地,这个周五与过去任何一个周五都一样,天空中充斥着各色的风筝。这里才是男人们的真实战场:还在上学的孩子和公务员们斗,医生和工地工人斗。两人一组,一人控制着风筝线,一人控制着木轴。

有些穷孩子没钱买做风筝的材料,就会紧紧盯着那些马上要被切断的风筝,他们才是那“追风筝的人”。

“我们没有足球,没有垒球,也没有篮球,”诊所翻译 Ahmad Roshazai 斗着风筝这样和我说道,“我们没有场地,没有草地让我踢球啊。我们每天就玩儿这些个。”他低头看了看被锋利的风筝线磨破的手指。

这些斗风筝的人大都认为这项运动是科学与美的结合:制做风筝的竹骨要既灵活又平衡,糊风筝的纸张要有韧性,还讲究风筝线的质量,木轴的平整性,当然还少不了风筝人的技术,要根据风的走势随时调整。

25岁的 Rashid Abedi 是一名商务行政专业的学生,他向我讲述了斗风筝的快感。

“这是一种刺激,”他将这种刺激比作赛马和赛车时的快感,“这种东西总能带给你不一样的刺激感。”

如今越来越多热衷于风筝的亚洲国家都已经开始了大规模的机械流水化制作,但阿富汗依旧坚持着手工制作,也并没有形成任何产业联盟,就连那些尼龙线都是手艺人亲自制作。

在 Shor Bazaar 地区,说 Noor Agha 做风筝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第一。一条长长的胡同市场中,小小的门面里我们找到了这位做风筝的大师,现年53岁的他牙齿已经不剩几颗,很难想象那些坚固牢实的风筝出自这位看似孱弱的老人手中。

“没人比得过我,没人做得出来我这样的风筝。”光脚坐在毯子上制着风筝,Noor Agha 对我说,“就算是人工智能做出来的也比不上。”

他的工具材料就大喇喇地排列在他面前:长竹条和一沓沓纸张,用来做风筝框架的垛板机和刀具,还有裁剪刀和胶水。

“我的名声可是比内政部长还要响亮。”Noor Agha 说道。

和许多阿富汗的风筝手艺人一样,Noor Agha 也是子承父业。

他说,自己的话每天大概能做40多个风筝。但依旧供不应求,他不得不让自己的两个妻子和十几个孩子一起帮忙。

在 Shor Bazaar 地区,平常的风筝也就卖30美分,但 Noor Agha 的风筝能买到1美元。

翻拍自小说《追风筝的人》的同名电影中,制作人还专门请他去指导小演员斗风筝的情节,电影中用到的风筝也都是他亲手制作的。

电影《追风筝的人》中,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出了阿富汗当地的风筝文化。

在阿富汗,斗风筝最好的季节就是秋天,高高的天空上飘着无数色彩纷呈的风筝。俗话说,越美的东西毒性往往越大,这些艳丽的风筝也带着血淋淋的鲜红色。

每年都会小孩子被风筝线划伤甚至致死,还会有过于投入的风筝者从房顶不幸坠落。但这也依旧未能挡住民众对斗风筝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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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小编个吻 和小编聊聊 按在地上揍 这也叫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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